當崇拜遇上「高新科技」(技術神學)

admin崇拜學

梁逸軒博士 (美國韋柏崇拜研究學院崇拜學博士、
香港聖詩會事務發展委員會書記、
循道衞理聯合教會聖樂事工執行委員會書記、
遠東廣播公司良友聖經學院監製暨課程主任)

疫情嚴峻,教會無法聚會,眾多「網下」教會開始轉型「網上崇拜」。崇拜本無分時地空間,以心靈誠實/聖靈真理即可,但當新科技、新媒體、新平台進入「舊教會」之時,許多「按本子辦事」的既有規章制度不能適用,但疫情緊急無法處理,只能將就。但隨著事件延綿日久,「虛擬崇拜是否真崇拜」、「網上聖餐是否合適」等議題逐漸衍生,引來不同兄姊的熱烈商議。因我自己自12歲開始接觸教會影音崗位,加上近年崇拜學研究也針對科技在崇拜之中的角色,希望可以平衡神學群體與技術群體的看法,帶來丁點新貢獻。

技術神學:由獻上供物到獻上製作

記得一位崇拜老師曾經教導我,崇拜應該所有東西都是現場,而錄製的東西就如唸佛機,屬於欺騙上帝。當年我覺得頗有道理,也有一段長時間只使用現場音樂。但隨著時代轉化,連音樂製作過程也是需要科技工具時(如不同的loop和VST),加上現在網絡平台發佈作品受眾廣泛,在我管理的頻道中,可能三個月的數據已經超過一場2000人的音樂會。於是,我開始重新思考錄製元素的運用,可能和我們用預先製作好的詩集、翻譯好的聖經,調好的餅和酒,其實都屬於一個提前的準備。甚至,剪片或「後期」製作都是我們預備崇拜的工序;而我們這些「預製」的元素,正正昇華了我們「現場」的體驗。科技從來都是工具,正如刀可以用來救人也可以用來殺人。可能在這一點上,佛教徒的唸佛機比我們走得前衛多了。

有時,做傳統崇拜的人很難接受「製作」(production)的思維,甚或認為「製作」二字將電影電視圈的元素帶入教會,沾污了「神聖空間」的光環。起碼我自己,也刻意不說自己「演出」,而是「獻唱」、「事奉」來成為製作的招牌。但有時午夜夢迴,反思禮儀Liturgy字面意義,本身就是眾人的工作Work of the people;正如聖禮之中,我們獻上地上最好的產物(produce)予上主。如果是這樣的話,production與produce並無二致,核心仍是那件產品(product)。保羅曾經引用劇場鼓勵基督徒要明顯展現信仰,因為「我們成了一台戲,給世界、天使和眾人觀看。」(林前四:9)羅馬的劇場一直都是彰顯諸神權能的地方,甚至舞台向西,就是使用日落陽光後投在演神明的劇者身上,彰顯祂的能力。(基督教則是朝東,表達相反之意,並以公義之日頭表達基督真光屬性)。製作,在聖經年代 ,已經是彰顯神明能力的工具。

當製作思維混入崇拜設計之中。我們的產物,要奉獻給上帝,要給世人觀看(更加要參與),這樣,我們對於藝術和技術的精益求精,可能會和建造會幕和歷代教堂的技人一樣。他們不會擔任宣講甚至禱告的工作,但是卻用他們的手表達信仰的精萃。

翻查自己預備崇拜的資料,我發現自己差不多兩年多沒有擔任過崇拜主領(主席)。可能是同工看見我經常忙著弄電腦影音,所以沒有安排。但對我來說,我所製作的投影,就是視覺的講章(Visual Sermon),我所選的詩歌,所製作的投影,融合了我對經課、崇拜學、教會藝術的理解;製作思維,不代表沒有信仰根基。崇拜是基督教會集大成的聚會,必須富有創意而謹慎紮實行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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